Brady James Monson Corbet的《粗獷派建築師》透過虛構猶太裔建築師László Tóth的流亡軌跡,重構現代主義建築從對美國夢的烏托邦神話到認清晚期資本主義下他者自覺的意識形態演變。影片選擇Brutalist而非Modernist作為標題,更深刻地揭示了粗獷主義在現代主義的旗幟下,如何在資本壓制下表現性地對菁英品味、優越感、以及超越性觀念的自我麻醉與掙扎。
László具有菁英的Bauhaus背景,然而當他被迫在費城家具店後倉棲身於幾近流民的生存環境,如同Banham在《第一機器時代》的診斷:「現代主義者的工具理性,終將異化為無家可歸者的生存工具箱[1]」。業主Harrison書房在打開時的空間與光影,有種輕量化Louis I Kahn沙克實驗室的氣質,然而其改造的成敗卻完全與美學或使用無關,顯示出現代主義初期的資本業主對空間的品味建立在外在評論,一種無所關心的虛榮心之上。